马信成-40多年穿梭于乡间唱“莲花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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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由绍兴莲花落网站提议，今日《绍兴县报·蓝色鉴湖》版对已故草台莲花落大师马信成作了如下整版的纪念报道，这也算是对马信成老师为绍兴莲花落贡献一生的最后总结，也是绍兴莲花落网站对于马信成老师的去世所能做的最大努力。愿马老功垂千古！（报上所登四张照片，后三张为莲花落网站提供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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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，40多年穿梭于乡间草台唱莲花落，戏迷们总说他的莲花落接地气；他，学历不高，却能从小说书的残片简章或平常百姓的生活故事中找到灵感，演绎一个又一个脍炙人口的莲花落曲目；他，深深地热爱着舞台，热爱着他唱了一辈子的莲花落，直到突发疾病前的两个月，他还在莲花落剧场演出获得观众满堂喝彩。他就是绍兴莲花落演员马信成。
　　11月27日早上，马信成在东浦镇舜豪村的家中突然停止了呼吸，享年65岁。马信成去世的消息，让不少熟悉他的生前好友都懵了，“他精神头很足的，怎么这么快就走了？”、“前段时间我还在电视上看到他唱的莲花落，还想打电话和他叙叙旧，这么快就阴阳相隔了。”提起马信成，他的老友们都竖起了大拇指，“他是真正的草台‘民星’，站了一辈子的乡村戏台，戏迷无数。”
- D/ l0 w6 A- p+ n　　爱戏成痴
4 q% B: i7 r0 [/ }; ~, V& w; ~　　40多年寒暑坚守草台
　　18岁学戏，20多岁登台，直到65岁，随着人生大戏的谢幕，马信成的演艺生涯就此终结，此间的40多年光阴，他几乎将全部心力都投注在他热爱的莲花落上，“爱戏成痴”许是对马信成最恰如其分的评价。“40年前的草台，比现在的草台条件可差太多了。”提起马信成，老伴王阿牛忍着悲痛，回忆起了马信成初出茅庐时艰苦的“草台岁月”。
. R) q& g: D$ i　　有一年盛夏，刚独立撑场面没多久的马信成受邀到平水的一个小山村里唱莲花落。当时条件艰苦，马信成一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，早上7点多从东浦家中出发，足足骑了2个半小时，30公里路才赶到村里。匆匆吃过午饭，等主人家挑好演出的曲目，整理好行头，穿好长衫便登台演出了。“莲花落老底子是‘日三夜四’，白天一场就是3小时，晚上一场要唱4小时，他一个人一天要唱7个小时。”老伴也曾问他，难道不觉得辛苦么，他总是说自己喜欢唱，而且唱草台的演员个个都这样，自己也并不觉得辛苦。
1 n/ U1 u! P# N) d. ]$ z6 t5 N　　夏天，蚊子飞虫很多，戏台上灯光亮，蚊子飞虫总喜欢往演员身上飞，有时候蚊子还会飞进演员的嘴巴里，此时，正演唱得很投入的马信成还是会面不改色地继续唱下去，连水都不喝一口，到了台下才会告诉别人，刚才又吃了几只蚊子；冬天，天气寒冷，尤其是乡村，更是滴水成冰，有时候演出时正好遇到雨雪，马信成也从不推戏，他总说既然已经约出去了，答应了别人去唱，就得去唱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。冬天唱草台，就是“冷口进热口出（吸进去冷空气，吐出热气）”，可就算再冷的天气，他也坚持登台表演，还唱得眉飞色舞。
, V+ i4 ?% b  O3 s( `　　自学成才
　　克服先天不足成大家
' K( @; g* A1 O9 x　　40多年前，莲花落的演唱节奏比现在慢得多，一般一曲终了短则六七个钟头，长则十来个钟头。林寿堂是马信成初登台时的四胡伴奏，在长时间的合作演出中，比马信成小4岁的林寿堂很快便和这个“大哥”熟悉了。“马信成的父母都是农民，他是自己喜欢唱，也没有人教他，都靠自学成才。”回忆起年轻时代的马信成，林寿堂赞不绝口，“他的学习能力很强，我们每年都要演出上百场，草台班子全国各地都要跑，嘉兴、平湖、桐乡，我们都去过，他每次到外地看到其他剧团的优秀演员演出，他都会认真观看揣摩，虚心求教，不懂就问。”林寿堂说，马信成学戏的领悟能力很强，对于莲花落的创作也是特别用心。“他唱的《慈云太子出世》、《颜春敏投亲》等剧目，有些是他从小说中看到的故事，有些是在生活发现的故事，他自己觉得蛮有意思，就动脑经改编成莲花落唱给大家听。”
　　说起师父马信成，身为“得意门生”的许伟国透露了自己特别敬佩的一点，“仔细听我师父唱莲花落，就会发现他有些唱词听上去咬字特别重，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在‘做筋骨’，其实师父有自己的苦衷。”许伟国说，其实马信成平时讲话时略带口吃，为了克服这个缺陷，马信成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，别人唱一遍就可以拿下的剧目，他往往要唱个三遍、四遍甚至更多，家人、亲友就是他试唱时的第一批听众。“他会虚心地让我们指出他演唱中不自然的地方，然后再一遍遍地改正。”比如在外地表演，一般都要演出好几天。马信成都会在演出前的下午和伴奏人员合练几次，生怕自己呼吸没调整好，影响整部戏的演出效果。许伟国说，就是因为付出的艰辛比别人多，才让马信成的演唱水平迅速提高，成为绍兴本地有名气的莲花落大家。
　　诚实守信
　　流着鼻血坚持演出
2 `1 ]  Q+ M: f, j: C8 U5 l　　10多年前的一天，马信成接到市区城南繁荣村李家楼的村民邀请，让他去唱《双金花·大堂会》，这是马信成生前经常演出的戏目之一。
- e# }* Q# ]) K+ s　　表演的时间定在下午，马信成上午早早地起床，打算为下午的表演做准备。一个不小心，在洗脸时牙刷柄不小心戳到了鼻孔中，当时他只觉得有点疼痛，查看后并没有流血，他就没放在心上。
　　中午饭后，马信成便乘车赶往李家楼，到了后台，一位工作人员指着他的鼻子说道，“马师父，你流鼻血了。”马信成用手一摸，一手的血，他心里一想，应该是上午不小心戳到的伤口流血了，“没关系，我上午刷牙时牙刷柄不小心戳破的，快帮我止血。”几分钟后，鼻血才算止住，当伴奏人员和工作人员都劝他换人时，他却坚持登台，“有什么关系，约好了唱的就一定要唱好。又不是伤了嗓子，来，给我塞个棉花团，照样可以唱。”在他的一再坚持下，演出照常进行，当台下的观众们看到马信成鼻子里塞着棉花团，照样为他们表演时非常感动，献给他比平常更加热烈的掌声。
　　戏路清晰
　　赢得无数“毡帽客人”
　　从毛头小伙子唱到成为两鬓白霜的老艺人，马信成一路坚守草台，收获了无数戏迷的支持。“别人的戏迷既有中年妇女又有年轻小伙子，还有老年人，但他的戏迷以老年人居多。”许伟国对师父马信成的个人特色非常了解。
　　“我师父唱莲花落嗓子条件很好，高音非常高，业内很少有人能模仿得像，而且他一登台就唱长篇，在莲花落界也属少见。”许伟国说，马信成调门高，因为老年人难免听力退化，而听马信成演唱莲花落却能句句听清楚，几个小时的演唱当中不论唱腔、表情、眼神，每一个细节都不偷工减料，因此马信成的戏迷众多。“师父唱戏不耍滑头，不说油话，他也这么教导我，要求我戏路一定要实。有些听众都说我师父唱莲花落就是‘全精肉’，没有什么油腔滑调的东西。”马信成也把爱听他唱戏的老人家亲切地称作“毡帽客人”。“师父的戏迷大多是老年人，爱戴毡帽，有时候师父唱到深夜一两点，台下的观众也陪着他不散场，听他唱。”许伟国说，不管台下满座或是只有三四个人的观众，马信成唱莲花落时始终坚持认认真真，不减一句词。“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唱戏，把师父教给我的戏唱好。”许伟国满怀深情地说。
) k5 H8 X6 ]- l' T　　正是因为马信成的踏实和坚守，40多年来，他走遍绍兴及周边地区的乡村，也赢得了众多“毡帽客人”在台下为他鼓掌叫好。

  Q7 t! V1 W8 a2 u0 R- \1 `' s, ]8 Y来源：2013年12月15日《绍兴县报》 记者 冯娣 李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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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老的去死给绍兴莲花落少了一个主将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