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短篇莲花落《赖阿毛娶亲》

顽石

转自柯桥鉴湖网论坛，共识爱美版主首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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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城绍兴下方桥 ，
羊山石佛风景好。
村里有位“美多娇”，
身材苗条好相貌。
十廿个后生哥瞪得牢，
像“猫吼井水”勿肯放，
欢喜的人是真勿少，
再有媒人做介绍。
“美多娇”，放出风声把态表，
嫁男人，基本条件要身体好，
落船会摇，上岸会挑，
吃苦耐劳，敬老爱少。
条件提出么佬佬，
性格脾气是头一条，
东拣拣，勿够好，
西挑挑，勿中标，
媒人讲，村北有个赖阿毛，
条件符合样样好，
媒人果真有诀窍，
“美多娇”爱上赖阿毛。
接下去，拣日子，订婚。订婚书里要写明：金器多少、银器多少、衣服、毛线、布票、粮票。订婚“乐胃”，做毛脚女婿，望三个节气，起码要拿十七、八个包。介许多包，阿毛爹、阿毛娘把“一家”、“一家”的包分开摆好，黄昏头“理理”要勿少功夫。
太公、太婆包，
大伯、二伯、三伯、小伯、伯丈包，
桂圆、荔枝、莲子包，
香烟、老酒、勿可少。
补腰健脑有胡桃，
牙齿勿好吃绿豆糕，
糖包个个要，
大鹅“铿铿”叫。
“方底篮”里摆摆好，
新格毛巾盖哒牢，
拿起扁担有一条，
挑起来“啊吱”、“啊吱”格叫。
赖阿毛做女婿去，挑二个“包头包脑”是轻飘飘，平时挑河溏泥挑贯格。再加上，美多娇屋里要到快哉，心里捺格高兴，村塘口有人都来看哉，赖阿毛走路越走越快哉，看见丈人、丈母娘是连牢得叫哉。
丈人佬，名叫梅大宝，
看见毛脚女婿到，
到田头，茭白坳来肉丝炒。
丈母娘，大家叫“豆腐姆妈”大宝嫂，
   （插白）豆腐姆妈是因为大儿子草名叫“霉豆腐”，大家也习惯叫“豆腐姆妈”。
丈母娘，见了毛脚女婿到，
到街上，买来皮蛋太油舀。
小弟弟，拉着大鹅“铿铿”叫，
要吃白狗肉“柯翼膀”。
哥哥来拔鹅毛毛，
一只地膀红烧烧，
和饭快烧好，
马上开饭了。
   丈人佬拿来老酒，给女婿倒酒。“勿吃、勿吃”。赖阿毛老酒有二斤好吃来，话：“勿吃、勿吃”。 丈人佬再给女婿倒老酒。阿毛话：“一点点、一点点”。做新女婿哉，就是要做“筋骨”。
梅多娇，盛饭给赖阿毛，
“突突出出”盛得有介高。
和饭拣得还要高，
“豆腐姆妈”顶客气，
拣拣皮蛋拣勿牢，
二个弟弟“喔喔”笑。
   （插白）葛二个小主，有啥好笑。
从此后，有事体，
叫声阿毛马上到，
地头地脑做得好，
勿怕双抢与农忙。
女婿半子有靠望，
转眼就是五年到。
有句话：男大当婚，女大当嫁。五年后头，梅多娇与赖阿毛要做“姆妈、爹爹”哉。（小官人，大姑娘急是勿用急格，“爹爹、姆妈”总有得做格）。到结婚，梅多娇肚皮里小人也没有唻，叫阿毛爹、阿毛娘就要叫“爷爷、娘娘”哉。这个叫升级（现在电脑也讲升级），梅大宝、豆腐姆妈也要升一级哉，不过，这一级也勿是随便升格。就话梅大宝，升一级，还要出三张考试题。
三张考试题，是啥格事体? 三张考试题就是梅大宝要媒人先生去讨三次“转船钱”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先唱赖阿毛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生产队里算头挑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一天工分，勿到三毛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做到年来，倒挂勿少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观众朋友勿要笑，
计划生育前未搞，
生三、四儿子勿肯诰，
拖男带女，年终倒挂是正常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改革开放传捷报，
赖阿毛，福利厂里厂长当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丈人佬，等到梅多娇上骄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转船钱要难为赖阿毛。
赖阿毛小时光，碰上三年自然灾害，勿要话没有好好吃，好好穿，就说下方桥只有一家农村信用社。现在银行多多少，所以，订婚的时光，发了680元彩礼，还算勿少，你看。
彩礼算勿少，
嫁妆样样要。
    （插白）与现在是勿好比格。
电视机、收录机少勿了，
家具沙发行时髦。
梅多娇，为嫁妆，
瓜沥、绍兴经常跑，
杭州、上海也赶到，
搬出嫁妆，“踏踏出出”八桌床。
   （插白）真当阿毛拉屋里都要塞勿起哉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比“地主”嫁囡也勿少，
梅大宝，“主意”老早有“打桩”。
等到梅多娇上娇，
转船钱，一定要扎牢。
结婚葛日，下昼头按习惯搬嫁妆，夜里准备接新娘。
来，大鼓背好，小鼓拿好，大家准备好。“镲、镲，沉沉沉……”。
乐队锣鼓声声敲，
行郎先生是坐勿牢，
前头长辈开路忙，
后头火把要跟牢，
过桥炮仗“定呤棚”，
赖阿毛，总算盼到做新郎。
乐队锣鼓就是现在的婚庆公司，（当时不叫婚庆公司，其实是一样的）婚庆公司从赖阿毛家到梅多娇屋里，说隔一个村塘，实际上只隔了一条机耕路，走过一座小桥，穿过一条弄堂就到。
到了女方，是黄昏八点，赖阿毛屋里有一大班人，来夯迎接。
行郎先生女家到，
子孙灯笼放哒好，
凤凰牌香烟分一卯，
先问声，“丈人老头”身体好。
（行郎先生代新郎官叫丈人老头）
“身体好，身体好”。
一问大宝身体好，
二问“丈母娘”你福气好。
“福气好、福气好”。
三问各位乡亲好，
全靠邻舍来帮忙。
香烟再分一圈，各位乡亲话哉：“坐来，坐来，大家坐来。”
葛时光，行郎先生叫做“吃时吃煞，饿时饿煞，”刚刚阿毛拉屋里吃饱咚，过得一个半钟头又要吃哉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来、来、来，糯米老酒吊格吊，
腊鸡香肠盘里放，
点心搬出炒年糕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吃好，行郎先生乐队敲。
点心吃好，行郎先生开始敲乐队，乐队响过三遍，梅多娇在楼窗口来夯望，要准备上娇哉。勿晓得背后老屋里传来梅大宝叫人的声音。
叫啥人。“叫媒人先生过来。”
叫媒人先生过去，就是为了转船钱。
（转船钱有“头拔、二拔”，拿了“二拔”梅大宝还想要“三拔”）
媒人名字叫阿枣，
晓得转船钱要跑一趟。
“阿枣嫂嫂，新媳妇要上骄也是对的，订婚五年哉，反正梅多娇已经是赖阿毛格人哉，就是转船钱，还要200元。”
“对格，转船钱总要格；不过，梅大宝啊，你日里老早好话哉，到夜里哉，野茫茫格。”
“阿枣嫂嫂听我讲，
阿囡有介许多嫁妆，
伊白吃白撒，
赔本勿算了。
   （插白）做小辈的勿要生气哦，这叫一辈还一辈。
伢哉话，独养囡，还算好，
邻舍家，三个阿姐嫁妆少
话小妹，父母有偏心，
为得嫁妆口勿告。
小人良心介勿好，
大人要吃“嫌巴掌”，
我是一桩大事挂心上，
‘霉豆腐’，30岁老婆还勿讨。
媒人先生到处跑，
只因为，吃口多，钞票少，
有屋还是间矮楼房，
伢总要，为‘霉豆腐’存些钞票。”
     阿枣听梅大宝一讲么，也讲哉：“呵，话来真当罪过人，做男人勿可介会叹苦。转船钱，我就去跑一趟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媒人先生要来回跑，
跑来跑去是为钞票。
头一卯，勿会把霉倒，
要把事体讲清爽，
说话和气面带笑，
快去快回来拿红包。
一边媒人阿枣去催转船钱，一边行郎先生在梅大宝的屋里打老K。
媒人马上到了赖阿毛屋里。
阿毛爹、阿毛娘看见媒人阿枣来哉，苗头也轧得出来。“阿毛爹，阿毛娘。梅大宝到葛个时光还要200元转船钱，正当是要紧关头……”
“阿枣嫂听我讲，
转船钱，是总要，
梅多娇，小伙铜钱添勿少，
心思还化么佬佬。
订婚彩礼实在少，
200元钱勿重要，
难为你要多走一趟，
快去快回快上骄。
阿毛娘“客客气气”拿出200元给阿毛爹，阿毛爹“心甘情愿”拿过200元给阿枣，阿枣“笑嘻嘻”接过200元放进口袋里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阿枣嫂，连忙点头呵呵笑，
200元钞票放哒好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裤档里头要系系好，
（插白）唉，勿是，当时女人大襟衣裳里头有一只暗袋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放好钞票马上跑，
当面交给梅大宝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“ 总算，做媒格心事，前生前世了。”
等到阿枣把200元转船钱拿到梅大宝屋里，一五一十，交给梅大宝。梅大宝收好钞票，“1、2、3、4、……200元勿错。”梅大宝交给“豆腐姆妈”大宝嫂。
行郎先生晓得媒人阿枣回来哉，把老K牌理理拢，准备乐队哉。
梅多娇在楼窗口来夯望，要准备上娇哉。勿晓得，老屋后半间，梅大宝钞票数好，伊讲还要200元。
乐队锣鼓声声敲，
葛格丈人佬，“花样经”勿得了，
伊讲还要200元，
媒人阿枣目瞪口呆想勿到。
一拖二拖拖时光，
拖得肚皮都呱呱叫。
（插白）夜里十二点敲过哉，肚皮叫归叫，乐队总要敲格。
“镲、镲，沉沉沉，沉沉沉，沉沉，沉……”。
梅大宝讲还要200元，乐队敲十遍也没有用了，敲乐队的人，力气也没有了，乐队停下来，晓得媒人阿枣又是“老生活”，一定要为转船钱去跑一趟哉。
媒人先生是气煞哉：“ 媒人做得么佬佬——碰上晦气梅大宝
——有句话——媒人先生是月老——脚底摩破勿道好 ——总还算——说三道四会讨好——说好钞票袋里闶——比过去——
媒婆的名声在提高。”
媒人阿枣还有信心，伊自己也晓得格“说三道四会讨好，说好钞票袋里闶”，过了十廿分钟，到了赖阿毛屋里。
阿毛爹、阿毛娘看见媒人阿枣来第二次来哉，是“勿接头”哉。
“阿毛爹，阿毛娘。阿毛的丈人佬讲梅多娇弟弟要读书上学，想再加200元。”
阿毛爹、阿毛娘听阿枣一说，听得“呆得起”哉，亏伊说得出来，为了梅多娇弟弟读书，还要再加200元。
阿毛爹看看阿毛娘，阿毛娘也看看阿毛爹，阿毛娘想，我也勿是好吃果子，我阿毛娘一息卯有话要讲哉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“ 小人读书把本抛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葛桩事体是正当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我家也有读书人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200元转船钱，跟读书是无关紧要。”
“勿，勿，勿，是梅大宝家里要造房子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“ 大宝要把房子造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我家房子刚造好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你勿晓得我钞票那里来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牙齿缝里，省来一分又一毫。”
“勿，勿，勿，是你阿毛爹能干，来咚跑采购，做些小生意，钞票总比大宝多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“要做生意缺钞票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讲跑采购，还要多淘摇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一家勿知一家事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想问我借，也是借勿了。”
“勿，勿，勿，是梅大宝身体勿好，生的一场大毛病，要花勿少钞票。”
（插白）嗄，讲啥西，身体勿好？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“ 身体勿好勿话起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只听你，这里话一卯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借得钞票去看病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是邻居，也要帮，亲戚更要尽义道。”
伢乡下头有许多“阿毛拉娘”，葛格“阿毛拉娘”是正宗的阿毛拉娘，《祥林嫂》里的阿毛拉娘也是“越加”勿好比哉。
随后，阿毛娘看看阿毛爹，阿毛爹看看阿毛娘。阿毛爹说：“勿管是小人读书、还是造房子，还是有毛病，身体勿好，为了赖阿毛讨老婆，没有办法”。
阿毛娘又从箱子里“勿情愿”地拿出200元给阿毛爹，阿毛爹“无可奈何”拿过200元给阿枣，阿枣接过200元放咚口袋里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阿枣嫂，拿得钞票马上跑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心急火燎，踏进路边“烂汪塘”。   
（插白）真当要死哉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卷起裤脚还是跑 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跑了半路，在摸钞票。
（插白）哎，钞票摸勿着哉……
还好，还好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一路跑，一路钞票捏哒牢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三脚二步屋沿到，
200元交到梅大宝。
等到第二次200元拿到梅大宝手里，媒人阿枣以为任务完成哉，行郎先生的乐队又敲起来哉。可是，新娘子上骄的“市面”一点也没有，原来，梅大宝是个呆大炮，呆进勿呆出，讲还要100元肚痛钱。
“镲、镲，沉沉沉……”。乐队敲了又停，停了有敲，敲了又停。
行郎也“呆得起”哉，“伢行郎做得多，葛种的事情是没有碰到过。”
媒人阿枣这次是勿肯去哉，手膀捋捋，批评梅大宝哉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“ 梅大宝啊梅大宝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结婚嫁人是平常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你几次三番难为我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勿知你的良心那里放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钞票银子有用过日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你“空思梦想”勿肯诰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如果再去碰格壁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收场勿了一定糟糕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附近三方传开去，
你勿要面子，可是你女儿面子要，
村里村外来评较，
定说你，梅大宝是脸勿要。”
梅大宝想想也有道理。
梅多娇在楼上急得坐勿牢哉，落楼来，也要话哉。“爹爹啊，做人为了做面子，随和里当要面子，你这样，实在失面子，你，你……”
“恼，过门也没有过，就帮夫家哉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“我今天不是帮夫家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实是你，三番二次花头多，
如果不听我，要么自己上骄去，
要么老公永远也不嫁。”
“囡啊囡，葛种事情做勿得格，还是叫阿枣嫂嫂过来。”
阿枣嫂嫂装着不愿意去的样子。
“阿枣嫂嫂，再难为你一趟，我梅大宝说话算话。”
“那我就再去一趟试试。”
等到阿枣嫂嫂来到阿毛爹屋里，把梅大宝讲的过程，跟阿毛爹、阿毛娘一说，阿毛爹、阿毛娘俩老，气的说不出话来：“有，有格呆大宝，我……，勿是勿肯给钞票，呆大宝真当比女人还要女人，我是一勿做、二勿休哉，叫伢阿毛自己讲。阿毛，你话，你自己讲。”
旁边的赖阿毛要么勿话，话出来是没有办法好对付哉。“我老婆勿要讨哉，叫行郎先生回来。”
讲到这个时光，媒人阿枣只有空手回去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媒人阿枣空手跑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阿毛屋里“开会”开的好热闹。
一个话“看伊今早勿上骄”？
还有一个讲:“梅多娇今早勿上骄，
梅大宝面子，
要威风扫地了。”
（插白）大家议论纷纷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再唱媒人阿枣嫂，
穿过弄堂快过桥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桥无扶栏，侯得巧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扑通一声，掉河江。
要死哉，葛捺格办，旁边没有人，也没有灯。幸亏阿枣水性好，爬到岸上，可是，衣裳已经湿的一塌糊涂。阿枣真当气慌煞加气煞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“我阿枣运道介勿好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走到小桥，掉河上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转船钱来回跑三趟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跌跌绊绊事多少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想起了，老公无用是懒胖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想起了，村长嬷嬷福气好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想起了，书记太太做媒坐坐勿用跑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心里越想越懊恼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看看身上湿衣裳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还是马上回家跑一趟。”
阿枣回到屋里，幸亏有件一样的“淡时令”布衫，换好衣裳就去到梅大宝家，把阿毛家里说的事情经过告诉了梅大宝。梅大宝心里十分矛盾，还要叫媒人阿枣再去。“豆腐姆妈”劝梅大宝：“媒人阿枣勿要去哉”， 梅大宝还要叫媒人阿枣再去，“豆腐姆妈”也发火哉。
“你格要死鬼，你到囡要上娇哉，介做有啥用，你讲为了儿子读书，你是为了吃你格‘夜壶屎’。”（夜壶屎指老酒）
“豆腐姆妈”与梅大宝“对峙”起来哉：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“ 梅大宝啊梅大宝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做人勿要会钞票，
将来都是亲家人，
还是你今早听我一桩。”
“‘豆腐姆妈’，做人就是会钞票，
养儿育女为靠望，
如果肚痛钱勿要，
过期作废谁知道。”
“梅大宝、肚痛我痛你勿痛，
你有啥格权力要，
时间已拖五更到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拖下去，一场屁脸要无处闶。”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“豆腐姆妈”说得振振有词，梅大宝无话可答，后来，终于在女儿梅多娇的苦苦哀求下，在大家的相劝下，同意了梅多娇上骄。
行郎先生得知“豆腐姆妈”发火哉，梅大宝同意了梅多娇上骄哉。乐队开始，“镲、镲，沉沉沉，沉沉沉，沉沉、沉。”
一头乐队来夯敲，一头梅多娇准备上骄哉。。
上轿乐队声声敲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行郎是老早准备好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“霉豆腐”哥哥，
把梅多娇抱上骄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梅大宝，流出了眼泪热的烫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梅多娇，更是心有苦衷说不了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大宝做事太过分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有愧阿毛家二老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“豆腐姆妈”大宝嫂，
人人夸，伊第三张考卷答得好。
老辈有句话，老婆是个宝，做债也要讨；女婿是个宝，丈母娘无菜，愿意“割奶放汤”。可怜天下父母心，伢做小辈都要孝顺大人坳。
伢再话，一边乐队来咚敲，一边骄船马上到赖阿毛家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骄船到，炮仗放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去接新娘事二桩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洗脸手巾搞搞好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拿出新鞋要换上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当时迷信还勿大讲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勿作“做亲”闹洞房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凡是农村过来人，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转船钱格事不会忘。
梅多娇和赖阿毛结婚后，屋里顺顺当当，靠勤劳致富，条件蛮好，真当是“芝麻开花节节高”。
唱唱跳跳、梦里常笑，
住的别墅，开的别克。
特别是今朝，赖阿毛板敲敲，
“美多娇”嗓吊吊，
买菜烧饭，洗碗拖地，
统统包给赖阿毛。
“美多娇” 嘴巴捋捋，镜子照照，
搽搽口红，画画眉毛。
嫌憎鼻梁勿够高，
觉得腰围还欠小。
女人靠化妆，面膜做全套，
上街去，大家勿看赖阿毛，只看“美多娇”。
话起道，四十年代翠姐姐，
三年里头，想回娘家回勿了。
七十年代梅多娇，
上娇时，转船钱要跑三趟。
勿怪梅多娇，勿怪赖阿毛，
只怪当时吃口多，钞票少，
时隔30年，今早献一曲，
谢谢各位朋友来听一堂。

山阴布衣

赞。。。谁写的。。历史有些哉咯东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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